网易科技讯 7月15日消息,由网易传媒主办主题为“新生”的2017网易未来科技峰会今日在北京举行。在上午场主论坛压轴环节,ac加速器创始人徐勇对创世伙伴资本创始主管合伙人、原凯鹏华盈创业投资基金主管合伙人周炜进行了深度访谈。周炜表示,自己一直非常看好内容创业、人工智能、机器人和“出海”方向。
周炜认为,现在是一个非常好的时代:创新真的要爆发了,创新出现了量变到质变的过程;但同时又是最坏的时代:现在资本是泛滥的,大量资金泛滥,创业者和投资人数量都呈几何级增长。如何在这个混乱场面下找到未来个位数的最优秀创业者,过去一直是以投未来的平台型企业为目标,数量并不多,但作为主要投a类(80%以上是a类)机构,三分之一的项目已经成为独角兽企业,成功率差不多是业内最高的,怎样让创世伙伴资本既继续抓住未来的成功者,又精准,这是面临的一个很大挑战。
周炜尤其强调了自己对投资出海方向的理解,他认为,中国企业的出海可能会像当年从固定电话到无线电话的过程在中国的发生一样,可能我们不经过固定电话阶段直接跳到无线电话,可能中国的技术硬件出海时代,我们不用重复日本做的那一套了,不一定非要去做这件事,现在看到的是在虚拟世界中国有大量的出海机会。
以下内容根据徐勇对周炜访谈整理:
徐勇:因为我今天以主持人身份面对面访谈大佬,而且还要让大家有收获,很有压力,首先的环节还是请周总做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包括介绍一下您现在的最新状况、最新心得,跟大家分享。
周炜:好的,谢谢。大家应该知道我是2007年开始在凯鹏华盈——硅谷的kpcb,做主管合伙人,基本领导了整个基金所有tmt领域的投资,大家也知道今年4月份我做了一个重要宣布,tmt团队全部离开以后创建了新的基金,也就是现在的“创世伙伴”资本。
这件事可能也是很多朋友非常关心的,为什么在这个时间会出现这样一个决定,我想大家看一下我们基金的名称就能感觉到,我职业前十年是做金融科技方面的技术工作,后十年是在硅谷最大、最知名的vc做投资工作,见到了很多、学到了很多,从2011年开始,分界线看到了,之前我们看见的全都是“copy to china”,中国创业者到国外抄袭他们的商业模式到中国来。但2011年开始我们越来越多看到中国的本土创新,首先是基于用户行为的创新开始,我称那个时代是特别适合社会学家和心理学家做投资的阶段,因为必须要很深刻地把握中国本土创业者的用户行为和国际的和美国的有什么区别,来判断创业能不能成,有很多典型例子,比如唱吧。
后来三四年前我们开始投大数据、接触人工智能方面,我们越来越多感觉可能有新的时代要到来,一会儿可以探讨,我们觉得当中国出现越来越创新,这种机会来临时,一个更加本土、更加本土决策、更加快速反应的机构,同时又能有人民币和美元两个币种支持创业者,这可能是未来创业市场上必须的,所以我们做了这样一个决定,全员出来成立了创世伙伴资本,希望在新时代,在这个非常激动人心的时代里能够跟未来的马化腾、未来的马云一起创建一个新的、激动人心的时代。
徐勇:kpcb凯鹏华盈是非常老牌、非常知名的美元背景为主的基金,现在周总的创世伙伴是人民币基金,作为之前的资深基金主管合伙人和新基金的创始合伙人,在美元基金和人民币基金方面,您觉得您和您的团队在具体打法、心态上有没有什么变化和不同?
周炜:首先我们会双币运行,所以我们的美元基金也在顺畅过程中,我们先融了人民币基金,因为要补课,过去十年我们没怎么做过人民币基金,人民币基金和美元基金不管是项目还是特色都有所不同。
作为一个独立机构,从我们来说,因为我们是整建制的团队,包括后台团队一起来创建新品牌,从困难来说我想比很多我们这些年创建新基金的同行幸运,已经少了很多挑战,因为我们是完整的团队,从投资到后台全部都是在一起工作多年的,一起弄了一个新品牌,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的15亿人民币是十年长周期的基金,这在只有人民币基金里是很少见的,一般的人民币基金是七年、五年,我们是十年的长周期基金,而且是大规模的,投资机构全都是最知名的母基金、政府引导基金以及最知名的企业家。这种情况主要是因为对我们团队稳定性和经验的认可。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我们面临的问题,第一,从凯鹏华盈这个全球最知名的品牌离开,创建一个新品牌,有一个品牌认知度的问题,这也是为什么我希望越来越多能够在更多场合,包括今天的会场,跟更多创业者沟通我们的理念,沟通我们到底怎么看未来,我觉得今天是很好的机会,找到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做事情,让大家认知我们,这是目前我们面临的挑战。
第二,我们认为现在是一个非常好的时代,创新真的要爆发了,创新量变到质变的过程,但同时又是最坏的时代,现在资本是泛滥的,大量资金泛滥,创业者和投资人数量都呈几何级增长,如何在这个混乱场面下找到未来个位数的最优秀创业者,过去我们一直是以投未来的平台型企业为目标,我们投的数量并不多,但作为主要投a类(80%以上是a类)机构,三分之一的项目已经成为独角兽企业,成功率差不多是业内最高的,怎样让我们既继续抓住未来的成功者,又精准,这是我们面临的一个很大挑战。
徐勇:现在很多人陆续成立了新基金,既包括美元背景的,另外这几年我们一直做天使成长营,也培养新的投资人,我们很多校友、同学也成立了几十支新的基金,越来越多人做新基金,有强投资意愿和一定投资能力的人都来做新基金,对于之前不太熟悉的投资人来做新基金,最容易犯的错误,趟的坑是什么?您有没有什么新的寄语提醒大家?
周炜:其实做投资这件事是没有门槛的,只要有钱你就可以成为天使,完全没有门槛,我想在座每个人都可以当天使,开始做投资。
但是投资这件事大家千万只看到贼吃肉,看不到贼挨打。大家看到的都是每个基金神话一样的、几百倍项目的回报,但你必须要知道他在投了多少个项目之后才得到了一个成功的结果,如果大家仔细去看数据,有大量的、包括一些老牌投资机构可能在过去十年,如果是专注早期投资的,一个独角兽都没投中,这种是非常多的。
风险投资,尤其是早期投资,你去看美国成熟市场,真正赚钱的机构只是在顶上的那10%,才真正把所有钱都赚走。大家想进入这个领域,我要提醒的是,一定要想好你要怎么布局所谓的投资组合,而不仅仅是靠着兴趣投一两个,这就是一个投资人和一个机构投资管理者的区别。
机构投资管理者脑子里一定要有非常清晰的投资组合管理、风险控制方面的因素,把这些因素考虑好,才有可能成为稳定赚钱的机构。
徐勇:接下来的问题是,作为创始伙伴,作为新的基金,您主要的投资领域是什么?为什么选择这样的领域来做投资?
周炜:我们经常讲我们用的是“成吉思汗的围猎式打法”,因为我们团队很小,过去在凯鹏华盈我的tmt团队加上我一共才五个人。大家知道现在有些大机构,我们的同行,经常有上百个投资团队成员。
这种情况下我们怎么竞争呢?我们的做法是集体作战,集中优势兵力,选择我们最感兴趣的垂直行业去投,当市场上每年在tmt领域有二三十个好的领域可以投资时,我们不指望我们每个领域都参与,我们希望选择里面我们认为最有价值的十到十二个,把它看清楚、看懂,然后我们在里面选择几个投资。
“看懂”这件事并不是见到公司才看懂,在此之前我们已经进行了团队集体深入研究,一旦动手我们动作会非常快。
我非常喜欢举这个例子,过去第二支美元基金投了很多非常成功的项目,内容平台领域a轮投了目前最大的音频内容平台喜马拉雅,我们是a轮领投;在短视频领域我们在公司最关键的阶段投了秒拍、小直播的一下科技这家公司。
我们的做法是让我们在一个领域懂、选对,我们基本不会在一个领域投两三家同样的竞争对手,当我们选中这家时,至少在这阶段里就是婚姻关系,我非常忠于你,互相扶持,我们所有资源都会给这家公司,帮助它成功。目前看来我们的战略成就非常好,刚才讲了,我们在一些垂直领域非常成功,金融方面有宜信、融360、京东金融;内容领域有pc时代;音频上有喜马拉雅,视频上有一下科技,这些都有非常垂直的方法论来做。
徐勇:周总帮我们回顾了一下过往辉煌的投资业绩,还是想拉回来问您刚才的问题,下一步您可能会投什么?
周炜:这个问题躲不过去呀(笑)。
就像刚才讲的,我们的方法是每一个领域都会筛选一两个垂直领域,但今后几年整体我比较满好的方向,第一,刚才网易的演讲其实是我们的重点领域之一,我们仍然会在垂直内容领域继续布局,因为有一个非常基本的认识,这也是当时我们选择喜马拉雅、秒拍方向投资的原因,经过十年,看从pc到无线互联网的时代周期,你能看到当一个技术平台的基础设施全部准备好了以后,带宽、硬件,各种生态环境,内容会变得非常之强。在pc时代它发生了,在无线互联网时代同样发生了,而在无线互联网时代,现在内容的价值还处在爆发的中早期,平台我们也投了。
我们下一步会继续在优质内容的垂直平台布局,这些内容不一定仅仅是在无线互联网上,可能是在vr,可能在不同载体上都会出现,目前中国一大波非常优秀的创业者都会聚集,前段时间我在黑马营见到了十几个在垂直优质视频内容创业者,我看他们的每个项目都非常漂亮,都可以做出不错的公司来。
另外一个是和今天的主题结合,人工智能和机器人,这是我们非常关注的领域,这个方向上我有一个基本认知就是当年在无线互联网时代,大家今天回头看,我们原来kpcb的合伙人做的报告,全世界前十名的互联网公司现在稳定的有五个是中国公司。这是在无线互联网时代才产生的奇迹,在pc互联网时代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呢?我们一直想理解清楚,我的理解是这样,你去看无线互联网整个生态环境和产业链条,整个产业链条上除了一个关键点我们不掌握,其它的中国都占有非常大的优势,在这个产业链条上最关键的是操作系统,但操作系统我们没有,ios和android在美国手里,但它把它做成了一个对全球公平的公开平台,所以这一点我们没有劣势。
举个例子,为什么在成都这个偏远地方的无线互联网创业者、游戏创业者在全球都有它的位置,在pc时代没有发生过,因为这个全球技术平台给它的平台。
回到产业链条上,从芯片制造、元器件制造、组装(甚至于山寨机组装)到本土的手机品牌,跳过操作系统到app应用的开发者、应用使用用户群,和生态环境,尤其是支付环境,在每一个点上中国都是全世界领先,中国用户群是全世界最大的,中国应用开发者是全世界最大的,我们的支付环境是全世界最好的。
这种情况下基于这个庞大的市场,再加上中国用户又有一些相对来说亚洲用户的独特用户习惯,在某种程度上,傲慢的美国应用开发者又不愿意做调整的情况下,给我们留下了足够大的空间让我们自己成长,所以让我们产生了这么多大公司,无比巨大。
一会儿可以谈另外一个主题,出海,我们为什么要出海,因为有机会。
结合今天的逻辑,人工智能和机器人,中国在这个地方具有同样的优势,研究这个产业链条你就明白了,它跟无线互联网很像,当然有不同,但有它的相似处,在于中国现在在人工智能和机器人领域,除了操作系统以外,在其他部分我们都有优势,生产制造,上一个圆桌就有一位是硬件机器人的创始人,硬件制造、应用层面到开发者层面,中国现在在人工智能开发方面可能已经走在世界前面了,一直到最终的商业环境,都已经比世界准备好了,我跟美国那边聊,他们没有感觉美国已经准备好了,但中国我感觉已经准备好了。
中国还有一些独有的优势,在人工智能领域和机器人领域,中国还有一个重大优势,这话说了可能不太政治正确,那就是,中国没有宗教约束。没有宗教约束的情况下我们不会像西方人一样,他们认为生命是上帝创造的,人工智能在某些人心里仍然是在挑战伦理道德,但在中国我觉得大家的接受度是没有问题的,这给我们大家一个心理上的自由世界去发挥所有想象。
第二,目前来说,中国政府对新东西的支持力度相当大,只要这个东西它认可,这个支持力度可以产生巨大的推动作用,举个简单的例子,我一直想,其实无人驾驶这件事在中国是最有机会的。
为什么呢?在国外我认为无人驾驶技术已经准备好了,但它有一个很大的道德困境,一辆车遇到事故必须要撞到什么人的时候,左边一个人/右边一个人,在美国连中学生都会进行这个思维训练,所谓的道德困境训练,我们是没有的,我从来没经历过,我不知道现在的大学有没有。这时候到底该撞谁?如果人开车,脑子懵了慌了就乱撞,但如果是计算机、人工智能,那一定是算法决定的。
这就是道德困境,最终受害者家人会说“为什么这个算法设计要把我家人撞死?”我会起诉你。这是他们面临的一个很大的问题。但在中国相对来说我觉得这个问题可能容易解决。这是第一。
第二,中国行政力量(强大),我一直有个想法,咱们现在做雄安新区,北京二环以内,假如政府下定决心这个区域内只能有人工智能的车行驶,人自己驾驶的车不能行驶,我认为技术已经准备好了,尤其当路上走的全是人工智能车时,你会看到它们像车车厢一样排好队走,人工智能的车,自动驾驶的车现在发生事故很多是因为身边的人类驾驶员乱开。这种情况下中国会下达一个行政命令,可以产生一个人造的未来世界,而这个未来世界对人工智能的优点在哪里,在人工智能方面,这是中国具有的独特优势,在于人工智能是需要数据训练的,光有最深的底层技术没有用,这方面我们也不具备优势,但在应用层面我们有无数的机会领先国外的任何一个公司,提前把应用用真实世界的数据让它运行,用真实数据不停训练人工智能,经过两三年以后大家可以想像,不论是在无人驾驶、情感陪护机器人,还是客服机器人,不管哪一类,当它经过两三年高频类真实世界、真实数据的训练以后,有哪一家国外企业可以在应用层面跟我们竞争?底层技术我们不领先,但应用层面我们有非常多的领先、我们有非常多的机会。
如果看投资机会,我的投资逻辑仍然跟我过去十年一样,尽管我们美国投资一直在看所谓的最领先、最尖端的技术,科幻型技术,但对我来说,我认为我们在中国应该投“足够好的技术”,巨大的商业机会,巨大的应用场景。把这点抓住,我觉得就是未来中国创业者在人工智能、在机器人领域最好的。
徐勇:刚才周总讲了比较看好的领域,包括内容创业、人工智能、机器人和“出海”,但刚才唯独没对出海这件事做进一步交流,能不能聊聊您为什么看好出海,主要看好哪些具体点?
周炜:出海这件事其实是从我们投的公司的进展中明确感受到的,中国的企业出海其实已经试过好几轮了,尤其当年tcl、联想、中国华为这些技术企业在硬件方面开始出海。
他们的做法其实跟当年80年代日本的知名企业是一模一样的,有成功也有不成功,华为、中兴都做得相当成功了,但也有一些遇到挫折。
我觉得这个领域中国企业的出海可能会像当年从固定电话到无线电话的过程在中国的发生一样,可能我们不经过固定电话阶段直接跳到无线电话,可能中国的技术硬件出海时代,我们不用重复日本做的那一套了,不一定非要去做这件事,我现在看到的是在虚拟世界中国有大量的出海机会。
很多人可能会问,我们的内容是非常亚洲文化的,不具备世界性,我同意。但我们现在有很多应用类型,在中国经过验证以后实际上是非常有生命力的。
举个例子,游戏,这是第一个最早在虚拟世界出海的,其实现在在全世界手机游戏领域,我没有统计具体数据,但我相信可能有超过一半的游戏是中国开发并且出海的,有大量企业实际上在悄悄地赚钱,打枪的不要。这是第一类。
第二类中国逐渐开始出现一些应用的爆发,举个例子说直播,直播领域,全世界实际上早就有了,但真正爆发是在中国,扎克.伯格讲到了直播激动人心的前景时,其实在中国我们早就投完了,并且这个领域已经爆发了,所以这一点中国人是走在前面的。
我举个例子,我投的一家公司“亚洲创新集团”,他们是做陌生人社交的,团队海外经验很强,他们看到我们投的公司,一下科技在国内做直播做得很好,它开始想我能不能把这个应用推到世界,所以选了中东、日本和台湾,当时在董事会上我们很吃惊,尤其说到中东,中东是很保守,真的行吗?他们现在已经是全世界最大的海外直播平台,月收入已经超过了1000万美金。在中东你能看到它的活跃度非常高,而且打赏金额大到吓死人,土豪真的是非常土豪,经常会抱怨“你们礼物的上线价值太低了,我得买10次才能送给一个人,太麻烦,你能不能给我做大一点”,现在他们在埃及有一个将近100人的运营团队,在日本、韩国、台湾他们都是第一名。
我们另外投的一家公司perfect corp,做美妆应用,现在在全世界有超过4.5亿的用户下载,他们现在跟梅西百货,很多我说不出名字的女孩子最喜欢的顶级品牌,都建立了非常强的合作关系,通过他们4.5亿的用户来推广产品。
有句话叫量变到质变,在中国应用层面,在中国这么激烈竞争环境下战斗出来的创业者,他的战斗力放在全球,可以说出了美国以外,全世界其他地方的创业者在这个战斗力面前都是渣,中国创业者但凡在中国活下来了出去,如果你能克服文化差异和语言问题,绝对是具有碾压式的优势,碾压式优势,当地创业者根本没有任何竞争力。
你可能会说美国创业者、美国应用怎么样?美国应用是很强大,尤其社交类型的,像facebook,你可能很难跟它竞争,但对于有些应用来说我们具有更大的优势,为什么呢?中国企业家有个优点在于,因为在中国强烈竞争环境下,愿意为了用户的微小需要,或者为了一个很小的用户群的特别需要,我们都愿意修改我们的产品,来适应,满足他的需求,大家看哪个美国公司愿意这样做?美国公司的这种傲慢,包括当年google和其它公司在中国的失败,很大程度是依赖于中国团队想要基于中国用户的行为做一个小的调整,申请一年都比不下来,但中国公司在出去运行时,我们可以分分钟为了你这个应用群体制作一个特殊版本。
我一直在说当年手机硬件出现山寨机,深圳山寨机很多人笑话他们,那段时间有个词叫“微创新”,手机上面有很大声的外放功能,有闪光、手电筒,大家觉得很low很傻,我觉得不要笑话他们,这代表中国创业者为了为小人群调整他的产品,这是我们的优点,出海时把这点抓住,在当地竞争你就不怕美国创业者,因为他们不愿意为当地用户做任何调整。这是傲慢。
《三体》里有句话说得很好,让你失败的最大可能性不是你的弱小,而是你的傲慢。我们抓住他们傲慢的机会,我们可以成功,我们不怕我们弱小。
现在我们看到的是除了这些理论以外,我现在看到的实实在在我投的公司有5家都在做出海,都做得很不错,有两家非常出色,所以我觉得时间已经来了,这时候中国的创业者,当你有余力的时候,应该可以考虑一下海外市场,当然回过头来说,内容输出我觉得不太容易,因为我们的内容还是比较独特的,但模式输出,结合当地的用户习惯做应用开拓,我觉得是非常有机会的。
主持人:看来出海确实非常有前景,包括美国人的很多用户习惯,其实做工具在中国很难赚到钱,但在美国为工具付费有比较好的基础。
前段时间和杨总一起交流,大杨总有一个观点,他说现在的投资风口跟原来不一样了,原来在互联网时代或移动互联网时代管道是公共的,就是大家都用共同的平台,公共管道,所以那时候往往容易形成“风口”型效应,阶段性有一些新的热点出来,他说人工智能时代更多是偏工具的属性,在这样的状态下,其实这时候可能对很多行业会产生深远的影响,但不太容易出现集聚式的一窝蜂的风口效应,您对这个观点怎么看?您觉得在人工智能这个领域投资会和原来那种互联网、移动互联网时代投资有什么主要的不同?
周炜:对这个观点我觉得部分认同,认同的部分我觉得确实目前因为在人工智能和机器人领域,载体不像互联网时代那么单一,当它有不同载体时,不同的人机界面时,就会出现不同的入口,但我认为也是阶段性的。
这个问题结合到很多人问我的,因为过去我一直追求投大平台,投京东、宜信、融360、喜马拉雅秒拍都是基于平台领域,是不是今天没这么多大平台可投了?首先第一,人工智能和机器人领域才刚刚开始,谁要说完全看懂,能够把e=mc平方所谓大一统方程式写出来,我觉得没有这样的神存在,这样就有很多机会探索。
第二,也许它是好事儿,在刚才说的现状下,可能你面临来自大企业的(竞争),像刚才说的腾讯,bat,它对创业企业的压力反而不那么具体,因为目前来说它是条块分割的,但最终还是会融会贯通,出现大平台,这时候就看你选中谁,他最终会成为赢家,我认为大平台会成为赢家。
有一个重点在于,今天有一个区别,不管是从今天的无线互联网还是人工智能公司,可能因为用户习惯,我不认为用户习惯改变了,而是用户的代际变化,年轻一代成长后他们消费习惯的改变让现在的创业公司越来越容易赚钱,现在一家公司只要应用可以很快就可以盈利,这种情况下让很多公司用户数量可能不太容易达到数亿用户的状况,但它的盈利水平会远远高于以前的公司,同样它也可以成为非常非常有利的公司存在。
从这个角度来说部分认同、部分不认同。从认同的一点,任何一件事情必须放在足够长的时间轴上来看,两年、五年,我一直在讲互联网的未来是什么?是沙漠,因为互联网的本质是完美的互通和垄断,最终理论上来说,用数学和科学上的一个词,完美世界,毫无摩擦力的宇宙环境,未来全世界只需要一家互联网公司。
当然没必要看得那么终极,现在有很多中间阶段还会存在,我也说句题外话,前一个论坛大家提到人工智能,我知道很多人在争论人工智能会不会觉醒、会不会替代人类,我的结论是,刚才我在下面跟徐总聊,那是必然的。
为什么呢?你认为它不是必然的,只能说明你认为人是神造的,人是唯一有灵魂的动物。要不然你仔细看人体结构,你去研究人体的神经电流,荷尔蒙对人的控制、对情绪的控制,跟机器其实没有太多区别,只不过我们理论上的机器开关是一个拧的东西,我们体内的开关是分泌出来的荷尔蒙,或者说一些电流在控制着我们的情绪,控制着我们的行为、判断。
当我们把人研究透了你会发现,当你开车面临一个必须撞两边某个人时,你的脑子也是有计算公式的,只是我们今天还没有把它弄明白而已。
说极端一点就有点脱题了,结合一下未来峰会的主题,我觉得大家要拥抱未来,我就会跟我儿子讲,你这辈子一定会面临两件事:
第一,可能会有一个动乱时期,因为人类已经和平太久了。我儿子8岁,我说你一定会碰到动乱时期,你要知道怎么去面对。
第二,你一定会面对人机结合,当这一天来的时候不要抗拒,拥抱它,不要觉得人机结合是怪物,这是我们进化的下一步。结合吧,我希望(人和人工智能)能够结合,如果不结合的话我们会比较悲摧的。
徐勇:周总的观点跟他自己的强工科背景、缜密逻辑,对数据数理很深的理解相关,现在是一个泛人工智能时代,我们看很多创业者都想把自己的事儿和人工智能相结合,恨不得门口卖烤地瓜的都要说“我这是人工智能的地瓜”,我们发现现在有很多投资人原来不是工科背景,是文科背景,曾经我们有一个同学是媒体人,去采访另外一位名人,这位名人过去和科技几乎没有关联,但经常在各个场合聊人工智能,他说我要去采访这个人,大家帮我出出主意采访点儿什么好。得到最多的一个问题是,这个人真的懂人工智能吗?
我接下来的问题是,在一个泛人工智能的时代,在很多人都要拿人工智能给自己贴标签的时代,您觉得对于不那么熟悉人工智能、非工科背景的投资人和创业者,或者说在这个领域可能出现的风险,您有什么样的建议和意见给大家?
周炜:实话说,我是物理电子技术,一半是物理学,一半是实用电子技术。连我到今天我也不敢说我真的懂人工智能,真的,我们在研究、在学习。如果实在不懂,像你说的,完全没有行业背景和学业背景的投资人,我认为这可能是大家经常听到的,那就用爱去投资吧。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太多科幻电影都在讲“爱是跟引力波一样唯一能穿透不同层次宇宙的东西”,我对此虽然不太理解,但我⋯⋯我接受吧(笑)。
切合到实际来说,为什么说用爱呢?我认为在中国,我现在说的是在中国,在中国,我刚才讲了,人工智能的未来应该是在应用层面,应用层面其实有大量的东西,我过去微博转了好多个,应用层面的东西首先是以人为中心的。
举个例子来说,我看过好多家公司都在努力做情感陪护机器人,为什么呢?因为中国现在有大量老人很孤独,真的是非常孤独,甚至有人的努力方向是让人工智能机器人完全模仿他子女说话的口气和腔调,陪ta的父母聊天。听上去非常可悲,但它是有市场前景的,当你真的不太懂技术层面时,这会儿你用爱来投资,爱让你看到人工智能能帮助的对象,去做一些应用层面的投资,我觉得也是可以的。
徐勇:好,感谢周总。时间毕竟有限,虽然我们聊得很开心,但到了快要结束的环节,后面想请您做一个简短的致辞,对今天到场的观众和网易未来科技峰会。请您做一个总结。
周炜:谢谢,每次来网易的峰会我都很开心,攀个高质,因为跟丁磊是校友,而且我跟他在学校是有重合的两年,所以在学校时也见过他。
我觉得网易的风格跟丁总的风格非常像,都是非常踏实地做事情,扎扎实实的,每次事情都做得非常实在,这个会也不是很张扬,但有非常实际的内容大家可以讨论,能见到很多有趣的人。
我要说的是,感谢网易安排这个活动,同时也希望在座各位能够不要只看着自己的手机屏,这个会结束以后跟身边的人多交流,这才是到现场来参加会议的目标。不要真的变成沉溺在虚拟世界里。谢谢。
7月15日,2017网易未来科技峰会在北京召开。
本届网易未来科技峰会的主题“新生”,则是指出互联网行业正从蔓延两年的资本寒冬中复苏,大公司正在加速变革、独角兽层出不穷、年轻的创业者们正在奋起直追,重生中的互联网带来了全新的未来。
本届网易未来科技峰会设置了“新技术·新未来”、“新内容·新娱乐·新消费”、“ai 金融”、“ai 出行”、“ai 生活”、“ar未来”六大论坛,邀请了国内外最为杰出的科学家、企业家、投资人、跨界明星,一起探讨人工智能、消费升级、ar的璀璨未来。